■择一事 终一生——致敬奋斗者 公交驾驶员王晓鹏:手握方向盘 28载无怨无悔
从喜欢开车到喜欢上公交司机这个职业,从上世纪90年代初期公交汽油车,到10年过渡期的油改气,再到现在新能源电动车。28年,王晓鹏始终把“安全”二字放在心头,他开过1路、2路、58路3条公交线路,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故,还被公司评为优秀共产党员。王晓鹏教出的徒弟遍布公交一线岗位,每每想到这些,他有种自豪感,从未后悔自己当初选择公交驾驶员这个职业。
1 从喜欢开车到当上公交司机
上世纪90年代初期,20岁出头的王晓鹏高中毕业后没有考大学,而是喜欢上了开车。当初对于一般家庭来说,有辆自行车都不错了,购买轿车就是一种奢望。父母发现儿子每天不是跑汽车修理厂,就是购买与汽车有关的书籍学习。看到儿子这么喜欢汽车,父母建议他报考驾校,拿上驾照后可以开出租车,这样也可以满足他的兴趣爱好。“记得那是1993年4月,我学习一个月就顺利拿上了驾照。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,连续几夜合不拢眼。”王晓鹏拿到驾照后,很想拥有一辆自己的车去跑出租。上世纪90年代,买一辆车得四五万元,王晓鹏的父母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满足他的爱好。就在他失望时,有人建议他去开公交车,同样也是一份很好的工作。1994年7月,他报考了公交驾驶岗位。从那一刻起,他就与公交车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一年多的学习,让他喜欢上这份职业,手中的方向盘为他指明了未来和希望。“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,就要干好,不能辜负师傅对我的期望。”这既是对师傅的承诺,也是对自己的严格要求。
2 公交车上那些事儿至今记忆犹新
“还记得33路和31路‘辫子’电轨公交车吗?还有15米长的‘大通道’1路公交车。这些公交车在上世纪80年代投入营运,直到2000年初才淘汰。”王晓鹏进入公交行业开的是1路公交车,后来开2路和58路,一共开了3种类型公交车,跑了3条线路。那时15米长的公交车,共有3个上下车门,有一名司机和两名售票员。“路况差,车况也不好,红绿灯少,乘客上车要买票,售票员扯着嗓子喊乘客买票。”在王晓鹏的记忆中,“大通道”车四处透风,每当刮风下雨,驾驶室就会进水,他总是用大衣裹住腿开车。有时在路途中发生抛锚熄火之类的小毛病,都要驾驶员临时处理,所以平时还要掌握车辆修理知识。夏天车内闷热,只能开窗乘凉,直到上世纪90年代末,驾驶室才有了电风扇。夏天,公交车还常常“开锅”,冬天没有防冻液,晚上要将水箱里的水放掉,第二天加热水。随着车辆的更新,油改气公交车一款比一款好,现在的电动空调车更舒适了。
3 还记得那些“盘旋路”吗?
上世纪90年代,兰大盘旋路、西关盘旋路、解放门盘旋路、小西湖盘旋路,给乘客留下深刻印象。这些地段是1路公交线路每天必经之地,那时候车少,出行主要以公交车、自行车、摩托车、黄色面包出租车为主,私家车更少。“道路上只有车道红绿灯,没有其他信号灯,从解放门到西关十字,经过两个转盘几分钟就到了公交车站。现在好多年轻人不知道这些“盘旋路”,作为“60后”“70后”“80后”,对这些地段还有些印象,“盘旋路”已经成为城市发展的代名词,更是人们抹不去的记忆。”
兰州城市的发展变迁,让一直奔波在公交车线路的王晓鹏,有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“就拿天水北路来说吧,宽敞、笔直双向八车道,两边高楼林立,有人将航拍的夜景发朋友圈后,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们的兰州了。”
4 送走失老人安全回家
2019年夏天的一个晚班,王晓鹏驾驶1路公交车,从西站行驶到西关十字公交车站时,上来一名70岁左右的老太太。当车辆到达火车站终点站后,车上只剩下这位老人,她还没有下车的意思。此时已是晚上9时许,“大妈,您咋还不下车?您家住哪里?”“这是哪里?我要去哪里?”大妈的语无伦次让王晓鹏警觉起来,这可能是一位走失的老人,家里肯定在着急寻找。从老人手机中,他看到一个标注为“大姨”的电话号码,拨通手机后,对方称老人确实是自己的家人,家里人正在四处寻找她,没想到老人走失在公交车上。得知老人家住在七里河区原陆军总院后门时,王晓鹏二话没说,让其家人在附近等待,然后开车将老人安全送回家。当晚,王晓鹏回到家中时,已是晚上11时30分。
“开了20多年的公交车,遇到这样的事不计其数,只要是乘客遇到困难,我都会第一时间给予帮助,帮助他人其实就是帮助自己。”
5 感动与委屈共存
“王师傅好,今天又坐上了你的车啦!”“大妈、大叔好,请抓好扶手往后走!”多年来,每天驾驶公交车穿行在市区,不少市民都和他熟悉了,每次上车都要打招呼。让他最感动的是,有一位大妈逢年过节总是做好小吃专门送到车上给他吃。“大妈家住在西关十字附近,每次用饭盒带来小吃,让我感受到了浓浓的家的味道。”对于这些感动王晓鹏铭记在心,这是乘客对他工作的认可和鼓励,他只能用勤恳工作来回报广大乘客。
工作中,他也会遇到一些委屈的事儿,王晓鹏对此也习以为常。“上世纪90年代,公交车上常有小偷出没,作为驾驶员我只能提醒乘客看管好自己随身携带的财物,这样一来,我就时常遭到小偷的威胁。车上有乘客争吵甚至打架,我停车劝架却被乘客投诉,称我没有报警。疫情期间,有些乘客口罩没有戴好,多提醒几句就会遭到乘客责备或投诉……这些委屈全埋在心里,为了大家的乘车安全,今后我该说的还是要说,该做的还要做。”
6 十多年没有与家人好好过节
提起与家人逢年过节团聚,王晓鹏总觉得有许多愧疚。2000年除夕夜,王晓鹏正在值夜班,晚8时,随着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,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相聚团圆,而王晓鹏仍坚守在公交岗位上。虽然他一再给妻子交代饺子包好后别等他,让她先与孩子一起吃,等晚上10时下班后,他回家再吃。当车辆到达火车站终点站时,妻子给他送来了热腾腾的饺子,让王晓鹏感动得热泪盈眶。“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除夕之夜,媳妇看着我吃完后才回家。”王晓鹏说,十多年每逢节假日都没有与家人好好相聚过。当大家放假的时候,公交人不是在岗位上就是在路上,更没有与家人一起旅游过。他一直有个愿望,就是到海南旅游看看大海,但一直没有时间。他想等退休后,一定带全家人去海南旅游,弥补对家人的亏欠。
7 做好传帮带 当好“老黄牛”
二十多年来,王晓鹏每天出车前都要对车辆进行检查,尤其是各个部件,通过闻、听、看来确保行车安全。二十多年如一日,他每天工作的环境是公交驾驶室,接触的是方向盘。如今,当初的实习驾驶员变成了一名老司机,还在驾驶公交车为广大乘客服务。看着自己带过的7个徒弟分别在2路、58路等公交线路上挑起了大梁,王晓鹏感到无比自豪和高兴。28年来,王晓鹏的腰椎虽然落下了毛病,还曾做过手术,但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。他喜欢并热爱公交驾驶员这份工作,“择一事,终一生,不为繁华易匠心”。这就是王晓鹏在平凡工作岗位上的真实写照。开了28年公交车,王晓鹏依然信心满满,甘当孺子牛,做好传帮带,希望将接力棒一代一代传下去,为公交事业继续当好“老黄牛”。
人物档案
姓名:王晓鹏
年龄:52岁
职业:公交驾驶员
工龄:28年
兰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孙建荣 华晓婧 马军 文/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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